了救我而生死不明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土方岁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
“是吗……那家伙,还是老样子。”他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缅怀。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我,但这一次眼神中的审视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更为复杂的东西,那是对一名优秀战士的认可。
“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寻求庇护吗?”
“不。”我收刀鞘,挺直了脊背,“我是来战斗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新选组的‘诚’字旗还没有倒下,只要它还在,我就有挥刀的理由。请允许我,橘梓,作为新选组的一员战斗到最后!”
我的声
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
土方岁三看着我,看着我那张沾着风雪却燃烧着不屈火焰的脸。
许久,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罕见的、带着些许欣赏与残酷的笑容。
“很好。”
“欢迎回来,新选组队士。”
明治二年,春。
箱馆的冰雪终于开始消融,但五棱郭上空的战争云却愈发浓厚。新政府的舰队已经彻底封锁了港
,山道上天皇的赤熊麾军团也已经完成了对我们的最终合围。
这座星形的堡垒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岛。
而我,橘梓,则在这座孤岛之上蜕变成了一真正的恶鬼。
自从正式归土方岁三麾下,我便成了他手中最锋利也最无
的一把刀。我被编
了直属的“差图役”部队,负责最危险的侦察、突袭和斩首任务。
每一次任务都意味着一场杀戮。
我渐渐发现自己开始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只有在刀锋切开敌血
的瞬间,那温热的触感和
涌的鲜血才能让我暂时忘却心中的空
和那一声纠缠不休的枪响。斋藤健吾的影子、高杉信司的狞笑、那些屈辱痛苦的记忆,只有在杀戮的极致兴奋中才能被短暂地压制下去。
我的剑法也在这一场场生死搏杀中变得愈发狠厉、简洁,不再拘泥于任何流派的招式,一切只为了最高效地夺取生命。我甚至开始像传说中的宫本武藏一样,在混战中同时使用打刀和胁差。左手的胁差用于格挡、牵制和近距离的刺杀,右手的打刀则负责致命的斩击,二刀流的技艺在我的手中变成了一曲死亡的舞蹈。
同伴们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惊艳和好奇,逐渐变成了敬畏与恐惧。他们私下里称我为“五棱郭的赤色罗刹”。
我不在乎。
罗刹,总比任宰割的玩物要好。
那一天,我们接到命令,突袭一处位于七重滨的新政府军前哨阵地,意图烧毁他们的弹药补给。
夜色如墨,海风带着咸腥的气味。我们一行二十如同鬼魅般潜行在海岸边的松林之中。
然而,我们终究是晚了一步。
当我们靠近那处哨站时,迎接我们的是早已埋伏好的密集枪火!
“砰砰砰!”
林中火光四溅,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在我们身边织成一张致命的网络。几名同伴瞬间中弹倒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是陷阱!撤退!”队长大吼。
但在这种况下,转身逃跑只会成为活靶子。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红光。
“退路,在他们身后。”
我低语一句,不等队长反应,整个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从掩体后冲了出去。
我没有走直线,身体以一种惊的柔
在树木与岩石之间划出一道道字形的轨迹。我的步伐轻盈而迅捷,每一次落地都恰好能借助地形避开大部分的弹道。
敌的枪
根本无法锁定我这道在黑暗中急速穿梭的红色魅影。
“铿!”
我终于冲了敌阵,左手的胁差
准地格开了一名士兵刺来的冰冷铳剑。借着格挡的反震之力,我身体顺势一旋,右手的打刀已经如同毒蛇的獠牙无声无息地划
了他的颈动脉。
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捂着血的脖子倒了下去。
战斗从这一刻起进了我的领域。
我左胁差右打刀,如同卷起了一阵钢铁的风。
面对从正面刺来的铳剑,我不再闪避,而是用左手的胁差向上格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已经如同没有骨般向右侧滑出半步,右手的打刀顺势递出,刀尖从那名士兵的肋下缝隙中
准地刺
,贯穿了他的心脏。
我甚至没有拔出刀,而是以他的身体为轴猛地一转,将他当作盾牌挡住了侧后方来的一颗子弹。
子弹嵌体的闷响听起来如此悦耳。
我一脚踹开尸体,打刀顺势拔出带出一蓬温热的血雨,浇了我一身。
“怪物!她是怪物!”
新政府军的士兵们终于感到了恐惧。在他们眼中,这个浑身浴血、手持双刀的根本不是
类。她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每一次挥刀都必然伴随着生命的凋零。
我沉浸在这种掌控生死的快感之中,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我像一冲
羊群的饿狼,左劈右砍。胁差格挡、穿刺,打刀斩首、断肢。鲜血染红了我的和服,也染红了我的视野,世界仿佛只剩下红色。
我方的同伴们也趁着我制造的混冲了上来,与敌
缠斗在一起。
战局竟然因为我一个的突
而被硬生生地扭转了。
就在我斩下第五个敌的
颅,正准备冲向下一个目标时,异变突生。
一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士兵在目睹了同伴被我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戮之后,眼中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发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
他没有像其他那样慌
地开枪,而是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端着铳剑以一种完全舍弃了防御的姿态向我发起了决死冲锋。
‘又一个来送死的。’
我心中冷笑,准备用同样的方式将他了结。
然而,就在我与他错而过、右手的打刀即将划过他脖颈的瞬间,他竟然做出了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动作。
他没有去格挡我的刀,而是猛地将身体向我的刀刃上撞了过来!
“噗嗤!”
我的刀地陷
了他的胸膛。
但与此同时,他也用这生命中最后的一撞为自己争取到了零点一秒的时间。他那本该刺空了的铳剑因为身体的前倾改变了轨迹。
我只觉得左侧的小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冰冷的铳剑竟然划开了我的和服,在我的侧腹留下了一道可见骨的伤
!
我……受伤了?
自从来到五棱郭,我第一次在战斗中受伤。
我震惊地低看着自己腹部流出的鲜血,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被我的刀贯穿了身体却依旧死死瞪着我的年轻士兵。
他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那名士兵的生命在飞速地流逝,但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我身后的方向,那是他家乡的方向。他的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了几个字。
“小花……对不起……”
他的手无力地松开,一个用红绳穿着的小小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