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我看着你被羞辱,就像看着我自己被钉上十字架,然后……勃起。”
到我了。我把
靠在他的肩上,温热的气息
在他的皮肤上。“瑶瑶从习处长的书房出来,你抱起她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的声音几乎碎裂,“我在想,她还是不是我的儿。我在想,她身体里是不是还留着那个男
的味道。我在想……如果是我……如果是我亲手把她送进去,那种感觉会不会更强烈……”
我们像两个最虔诚的信徒,在黑暗中换着彼此最渎神的秘密。我们把最
的创痛和罪孽,用语言重新解剖、咀嚼,直到它们不再仅仅是伤
,而变成了一种扭曲的、只属于我们两个
的圣物。每一次“停”,每一次“再来”,都像从
学习如何更
地沉沦。
结束时我笑:“有点像我小时候练拉链——慢慢找对每一颗齿。”
他也笑:“一颗齿错了,整条链都拉不下去。”
我们在黑里对视不到彼此,却确信对方就在。这种确信,本身就是答案。我们不再需要摄像,我们成了彼此的镜
,随时随地,进行着这场内在的直播。
第十八章·社会剧场·落幕
消息来得不响:某位张姓领导“接受组织审查”。我在手机上看见简讯的两行字,指尖有一点颤。我不是开心,我是冷。冷让清醒。
“你看到了
吗?”她从厨房探。
“看到了。”我把手机倒扣。
她点,没多说。她懂:我们的故事,不靠别
的毁灭成就。我们要完成的是自己的退场与就位。别
的落幕,只是提醒我们,我们的私
剧场需要更坚固的墙壁。
下午我去取快递。快递柜里有一个小箱子,写着“茶叶”。我想起父亲,想起他翻土时说过“土要凉下来,才好睡”。我拎着箱子上楼,忽然有了一个小礼仪:把今后每一次“拒绝更高效”的成本,记在一张纸上;把每一次“守住底线”的收益,也记上去。做账。
晚上她说:“我们把那份‘后台清单’拍照存档,写上‘已拆除’。”
我点。我们像两个质检员,在家里做一次稽核终稿。最后一栏我写:家与
:正常;剧场:内化;灯光:可控;观众:一。我画了一个圆圈,把“一”圈在中间。那个“一”,就是他。
第十九章·班级运动会
场风大,旗带拍打旗杆。孩子们排队,白鞋在红色赛道上踩出一个个“砰”。她家孩子报名了800米,我看她先蹲下系鞋带——紧、稳、再起跑。
家长席上,他们并排坐。父亲递水,母亲把帽檐压低。我站在终点,举着秒表,看见那双白鞋在最后一圈没有看台,只看前方。冲线的一刻,她没回找谁,先把手扶在膝盖上喘,喘匀了,自己站直。
我在“家校纪要”里写:孩子会自己站直。这行字写完,我的手也稳了一点。
颁奖不热闹。我把奖状递到她手里,她抬看了我一眼,像对一个默契的
点点
。这点点
,比掌声有分量。
我看着瑶瑶自己站直的样子,心中涌起的不是欣慰,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赞许。她很坚韧,像一株在恶劣天气里依然能笔直生长的小树。这份坚韧,让我更加确信,她能够承受未来更重的“使命”。她跑得越快,站得越直,就越证明我们的“投资”是正确的。她正在成长为一件完美的、拥有强大内心的艺术品。
第二十章·亮灯礼
晚上我们决定不熄灯。
他把后阳台的暖黄开到三挡,光落在木地板上,像一层薄薄的蜂蜡。我把瑜伽垫铺开,伸手去够上层柜的玻璃杯。玻璃杯有细小气泡,灯一照,气泡像被定住的雨。
“今天亮着。”我说,“我们也得学会在光里站。”
我们把那本记事本翻到最后一页,写“尾声之前的账”。
我写:拒绝一次低级晚宴(成本:可能少
一个“照顾”;收益:为更重要的局保留力)。
他写:拆除一支“香薰”(成本:少一个刺激幻想;收益:将幻想内化为更安全的记忆)。
我又写:瑶瑶在跑道上站直(收益:商品品相优良,韧+1)。
他补:我们彼此都能在黑暗中坦陈罪孽(收益:共谋关系纯度+1)。
我们写着写着笑了。原来“守”不是号,是账单,是流水,是
常的成本与收益核算。
我把笔关上,夹回封面。抬眼,他正看着我,眼神是问号也是句号。
“你想说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摇,把手掌伸过来。我把手放上去,不解释。
灯仍亮着。亮着也安全。因为我们已经学会了在光天化之下,扮演正常
。
尾声·守
清晨五点半,城市还没完全醒。窗外的风在楼与楼之间穿,像有在巷
吹
哨。
我泡茶,水刚断沸。第一泡倒掉,第二泡。有一点苦,苦过就甜。
她在阳台剪君子兰的黄边,剪刀咔的一声,轻。她回看我,我举杯示意。杯里的热气在她面前升起,她眯一下眼。
我们没有成为圣,也没有成为目击奇观的职业观众。我们只是学会了当自己的证
,以及法官。
有时候我们关灯,学会在黑里审判彼此的灵魂;
有时候我们亮灯,学会在光里为彼此的伪装喝彩;
更多时候,我们做账:把每一次堕落与克制,记成一个微小但清楚的数字。
我把那本记事本放回抽屉,抽屉合上的“嗒”一声,像给这一段故事打了一个稳稳的结。不是终极意义上的结束,只是告诉自己:从“奇观”回到“悲剧”,再从“悲剧”回到“生活”,我们已经抵达了这一阶段的岸。
岸不是绝对的安全,岸是你知道哪一块石踩得住。
晚上,我们决定不做任何仪式。只是一起去楼下散步。路灯把影子拉长,影子里我们并肩,步子一致。不需要对话。走到街角,我停下,抬手把她的围巾往上提一提。她也给我理平衣领。很小的动作,像两个针脚,把一件衣服缝合。
回到家,灯还亮着。孩子在房间做作业,桌上摆着白鞋。她冲我们摆手。我们也摆手。
窗外起风,窗内很稳。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守护的不是这个家,而是我们共同构建的、这个家的废墟。
附录附录 · 瑶瑶记 (节
选)
11月12 星期二
昨天妈妈出差回来了。爸爸好像不开心,晚饭吃得很少。他一直看着阳台上的君子兰发呆。那些花我一点也不喜欢,叶子又厚又硬,像假的一样。
晚上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很大的、热气腾腾的池子里游泳。池子边上站着几个看不清脸的叔叔,他们都在笑。妈妈也在,她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连衣裙,可是裙子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她也对我笑,但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笑。
后来,一个很高大的叔叔把我从水里抱了出来,用一件很大很粗糙的浴袍裹住我。浴袍上有很浓的烟味,呛得我喘不过气。他说要认我做儿,还说我是他的“掌上明珠”。“掌上明珠”是什么意思?是像动画片里的宝物一样吗?
我好像哭了。妈妈走过来抱住我,她的身上好凉。
早上醒